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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センパイ。」刊物資訊頁

 

性質:列夫x夜久;年齡操作(大學)

作者:深

規格:A5/中篇/約15000字

價格:NTD$150

 

 

 

 

 

 

 

 

 

 

 

 

試閱:

 

 

  列夫走在金木犀樹下的午後,已經是秋天了啊,總是這樣後知後覺地才發現的時候掛曆已經翻到了最後兩頁,生活也從一波的忙碌中悄悄走出,而漸趨平穩。然而這個秋天對列夫來說在各種方   面來說都是值得期待的秋天,他將手中的課本匆匆塞進背包裡,一邊加快了往車站的腳步。今天是星期五,夜久的課三點就結束了,他也不用打工,是難得可以好好地見面的一天。

  夜久在中午傳了簡訊給他,跟他說下課之後要去找教授討論一些事情,要他找個地方坐下來等,或者不等也沒有關係。

  但是怎麼可能不等呢,列夫想起來就捏緊了拉著背帶的雙手。那是夜久、他是說,是跟葉久的約定啊。不是別人,是夜久。他停下腳步,在原地深深呼吸。

 

  抬起頭來時,穿過樹梢間陽光沒有預期中的刺眼,反而有著一點暖意。

  他再次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往車站的方向走去。

 

  等在咖啡廳裡時列夫總是受到注目的,他一邊有些漫不經心地想著,用長湯匙舀開了混著碎冰的咖啡與牛奶界線。對灰羽列夫來說,抬起腳來穿越人群比其他人來得容易得些。斯拉夫民族的血統使他有著修長的四肢、鶴立的身高以及顯眼的淺色頭髮;當陽光灑落在他的臉上時,眯起的雙眼則會從祖母綠變成像是湖水般的顏色。

  列夫並不認為與一般日本人有些不同的外表給他帶來了什麼困擾,頂多就是想要躲藏時有些困難罷了。比起這點小事身高帶給他的好處倒是數也數不清,包括遼闊的視野、以及敏銳的動作,但對他來說最幸運的還是因而在高中時被排球隊所招攬的這件事。

  排球相當有趣、雖然練習時間又長又累,總是讓他想要趴在體育館的地板上再也不爬起來;然而當他站在場上時卻第一次了解了苦盡甘來的意涵(當然這是夜久在幫他補習時硬逼他背起來的,列夫心想,不管是日語還是英語都難得要命。)不過最重要的果然還是因為加入了排球隊,他才認識了夜久。不只夜久,日向和研磨都是很好玩的人,還有聊起天來毫無壓力的芝山和講起話來總是有些奇怪的黑尾。之類之類,列夫想那些都是很值得慶幸的事情。

 

  上了大學之後列夫還是打球,在系隊依舊用他那被挑剔得亂七八糟的接球水準沒有壓力地打,轉到了前排之後倒是十分得意。和高中的時候比起來總體來說是輕鬆了許多,但中間還是有很多不同的。每天的練習變成週兩次之後他挪出了一些時間,於是找了在學校附近的打工。連鎖甜甜圈店的店員工作並不複雜,笑著招呼客人也對他不是難事,也因為惹人注目的外表而招攬了一些新的客源。

  總體而言,是很愉快的日常生活。

  就是和夜久的距離還是太遠。

  不,列夫咬著吸管連忙想著,其實和高中比起來算是又變得近了,雖然不能在學校裡見面,好歹是同一個城市。臨海的神奈川步調比東京緩了一些,連空氣中都像是盈滿了海風的氣息,雖然冬天也冷得很快,他想起夜久在過去兩年間往返的簡訊中曾經提及,自己倒是正踩著秋天的尾巴,準備迎來在此地的第一個冬季。

  他還記得報考神奈川的學校時是特意瞞著夜久的,然而到了考試的前一週不知道為什麼夜久就傳來了訊息,竟然不帶責怪地要他考完試一起吃飯。那天好像是整個冬天最寒冷的日子,回想起來的話,說不定就是因為跑到了神奈川來的緣故。

 

 

  接到簡訊的時候他幾乎要摔下床來,鼻子在慌亂中撞上了床頭櫃,到了考試當天還有些紅腫。考試的時候手指僵直得連英文字母都寫得歪七扭八,雖然一連串的入試下來情況都差不多,但他總覺得那天是整個冬天裡頭最冷的一天。

  考完試的時候,夜久就站在校門口等著,見他出來就先皺起了眉頭,然後從口袋裡伸出雙手。塞給他的是兩個暖暖包,才剛拆開,還沒有完全發熱。他接過了其中一個,放進自己口袋裡之後把另外一個推回去給夜久。夜久這才抬起頭來看他,那時他在他的眼睛裡頭看到了自己。

  到現在他都還可以清楚地想起那個夜久遞給他的暖包在大衣口袋裡生燙的觸感,手指關節漸漸暖了起來,只有一邊的指頭。

  另外一邊還是冰冷,冷風刮過臉頰時他縮了縮。那天真得很冷、那麼冷,沒有下雪卻像是要被冰封。

  他偷偷地想,是因為夜久就走在身邊卻不能握住他的手的緣故。

 

  後來他們去吃了拉麵,夜久如同以前在家庭餐廳幫他補習的時候一樣很自然地付了兩人份的麵錢,然後送他到車站。列夫走在夜久旁邊的時候習慣性地看著他的髮旋,杏色柔軟的頭髮淺淺蓋住額頭,不能被發現自己的視線,不然夜久又要氣惱了起來。

  但是那天沒有,送他上電車的時候,夜久難得地沒有說半句話。責備也沒有、叮囑也沒有,只是在最後揮了揮手。

 

  偶爾他還是會想起那天的夜久,他想他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說起。

  他也從來不問。他想,等到夜久想說的時候,他就會跟他說了。

 

  放榜的那天,他卻遲遲無法查榜,忐忑著先點開了通訊錄看著那個名字,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你要過來這裡嗎?夜久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時他還有些慌張,列夫懵懵地應著,才反應了過來。

  咦?

  怎麼、你還不知道自己考上了嗎?還是記錯准考證號碼?

  不是、不是......。他抓著手機,想著怎麼說的時候夜久卻突然笑了起來。我只是還很緊張而已!他辯解著,語氣委屈得好笑,心臟卻撲通、撲通地跳得有些響亮。

 

  夜久說,你要過來嗎?

  然後他就到他的身邊了。

 

  一月的時候考試、二月放榜,三月的時候決定學校;新學期在四月開始,他早了兩周左右先搬進了租屋。租屋處在離車站步行五分鐘左右的地方,不算大也不小的公寓,夜久也有來幫忙。那天他們也和考試那天一樣在車站附近吃了拉麵,唯一不同的是季節遞嬗到了春天,夜久戴起了口罩,雙眼因為花粉症不停地流著生理淚水。說起來列夫也不記得高中的時候是不是也這樣,還是久沒見面都忘記了這件事。

  不、不,是那時他還不認識夜久啊。

  他們分開的時間比待在一起的時候還長。

 

  還沉浸在回憶裡時,玻璃門被推開哐地一聲,他馬上抬起頭來。穿著磚紅色針織開衫的夜久很快地發現了他,不用花上一秒鐘。視線對上的瞬間他想自己大概是馬上笑了起來,打從心底很開心的那種,於是格外傻氣。

  那是因為、和夜久見面的時間是那麼珍貴啊。

 

  列夫想起了兩年前的事情,其實自己一直都沒有變。

  只要看著夜久,就覺得完全沒有變。

 

  「學長!」

 

  夜久並不馬上回應他,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時沒有低下頭來確認,反而是很仔細地沒有移開視線。

  他非常喜歡,不經意地透露著對他的重視的夜久。

 

  即使這樣的喜歡,在兩年前早就被夜久拒絕過。

  可是並未因此而消失,反而更加、更加地埋藏在心裡,成為一道記憶。

 

  只要看到這個人,喜歡的記憶又會被喚醒、胸中湧起那麼鮮明的喜悅。

 

  「抱歉,等很久了嗎?」

  「不會啊。」列夫笑了起來,瞇起雙眼的那種,「晚上要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即使有些不解,夜久仍然盯著他看。

 

  「都可以。」

  只要和學長一起的話,他沒有把後半句說出來。

 

  對夜久的喜歡在兩年間完全沒有減少,完全沒有;和夜久一起的話,要怎麼樣都可以。

  就是這麼樣地一直喜歡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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