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束を
赤葦偶爾在上課時分神。
他偏著頭往窗外望去,距離兩三排的位置並不能看得很清,陽光倒還是耀眼。
樹蔭在中庭錯落得很是愜意。
隔壁棟的教室已經淨空快一個禮拜了。一個禮拜,好像還那麼記憶猶新,卻又有些不太確定;赤葦眨了眨眼,試著回想起那天有些混亂的情況。他並沒有優秀到能夠擔任在校生代表,於是在儀式進行著的時候,僅僅在體育館外的樹陰下等著。
才四月而已,太陽就毒辣得嚇人。
那些大人的致辭傳出門外就顯得模糊不清。
進入高中之後兩年間每天報到的體育館在人聲鼎沸的此刻也變得陌生得很。
他恍惚地想著那時自己大概腦子是淨空的,就如同此時一般。
才會那麼被攻其不備地在人群散去時鼻子一酸。
但是,但是,赤葦眨了眨眼,那個身影每次都可以成功地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奪走,從來不留一點餘裕給他。
——赤葦!
木兔從樹蔭的那頭奔跑過來,頭頂著陽光那樣閃閃發亮的。他想自己大概堆起了微笑,然後在迎上去時還是皺起了眉頭。
沐浴在陽光之下的時候。
和那個笑容一樣眩目。
木兔難得地沒有伸手隨便就把他攬入臂彎,而是撓著後腦勺,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如果自己沒有低下頭去的話、他想著。
也只是想著而已。
——上大學之後請繼續好好打球。
他記得自己抿著嘴角將手中的花束遞給了他。
赤葦轉著自動鉛筆,無意識地又將眼神拋向了中庭窗外。
台上的數學教師在解開了一題極為困難的之後習慣性地敲了敲黑板,他不是很明顯地回神,將頭低了下來掩飾自己的不在現場。
那一直都很難啊,不光是要將球仰身托送給他。
赤葦想光是那樣看著都是很困難的。
木兔的那個表情遺留在這裡,明明已經畢業了,卻沒有把那些一同帶走。
想起的時候都要屏住呼吸才不致嘆息。
沒有說出口的都化作嘆息,而留下來的卻烙印似地疼痛。
對面的校舍那麼寂靜,他才發現他真的已經不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