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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 that glitters is not gold.

 

 

 

  他正在被月島綁在椅子上。

  月島用棉繩將他的雙腳固定,腳踝的部分先墊了毛巾才把繩子拉緊。雙膝被分開,也牢牢固定在椅腳的兩側;雙手則被拉到椅背後,用剛才他自己扯下的領帶綁了起來,月島跨坐在他身上時雙臂越過他的肩膀,兩個人的胸膛沒有距離地靠在了一起。他聽見自己的心跳,比平常要更大聲了些,而看不見月島專注的表情。

  月島?他試著喊著他的名字,卻得到漫不經心的回應,只消一秒鐘月島就扣住了他的下顎。

 

  「我不知道你喜歡這樣。」他有些狼狽地笑著,月島重新看向他時面無表情,倒像是有些生氣的樣子。

  很快地月島垂下了眼,當他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壓住了額將頭硬是抬起。隨即而來的親吻不是試探性的淺吻,而和每一次床笫之前的那種一樣既久且深。月島吮咬著他嘴脣的力道很是急切,他張著嘴儘量配合他、任伸入口腔的舌以蠻橫的方式翻攪著,並且閉上雙眼。月島在長久的吻之後停了下來,左膝壓在他的雙腿之間,雙手順勢開始解開他的襯衫。很快地他的胸膛就裸裎在空氣之間,月島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從他的鎖骨開始啃咬了起來。淺褐色的眸子垂下的樣子他看不清楚,到底裡頭蘊含著的是情慾還是慍怒;月島的髮稍在他頸間有些瘙癢,黑尾仰起了頸,輕輕地紓了口氣。

  在他身上的吻變得很是纏人,脣齒來到他的乳尖,啃弄的力道雖然有放輕一些,卻讓他有種陌生且異樣的感覺。啊、原來是這樣,他想起每次在前戲時逗弄著月島胸前時他總會有著讓人滿意的反應,不是因為身體太敏感,而是這種近乎火燒的快感是會被逼出來的。黑尾覺得呼吸聲逐漸沉重,想讓吐息平復時,又會因為一陣一陣的快感讓心律變得更加不穩。他想要伸手抓住眼前的人,才想起自己的雙手並不自由。月島看著他的眼神應該是沉穩的,應該是,他想著自己竟然已經被弄得無法集中精神。

  他知道月島注視著他,冷靜的雙眼沒有放過任何一秒,然後將手伸向他的髖骨。

  黑尾深深吸了口氣,想著該說些什麼。

 

  「月島、」

  「......幹嘛?」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也沒有關係。」他讓自己微笑著說。

 

  月島皺起了眉頭,他讀不出那個表情。

 

 

  被侵入的時候黑尾覺得背脊冒著冷汗,即使那只是手指,他想,月島的手指是那麼細長,甲緣修得圓潤而不刺人,卻難以和探入他身後的輕易連結。說也奇怪,被綁在椅子上的體態明明讓這些行為是窒礙的,然而在他身後進出的手勢卻又像是那麼流暢。月島是沉默的,混雜在不適感當中的刺激讓他幾度差點從椅上跳起,卻又被牢牢地固定在原地。硬挺的性器前端分泌著體液,月島以一隻手圈住他的,另一隻手仍在他身後探著。當前後兩方的快感一同襲來時黑尾在跨坐在他身上的月島耳邊低喘著,月島只是加重了手裡的力道,很快地他便無法分神思考,僅能專注在月島修長而又骨感的手指所帶來的快感上。

  很快地射精前的焦灼感讓他無暇顧慮其他,感官的刺激讓他的肌膚佈滿了細細的汗水。月島在他體內的動作並不溫柔,以指腹毫不容情地按向前列腺的位置,精準地像是幾經算計。他緊閉起雙眼,在達到高潮的瞬間忍不住呻吟出聲,精液飛濺在他稍有鍛鍊的腹肌上,也弄濕了半褪的灰色棉質內褲。月島以手指掬起,他半睜著眼想說些什麼,卻僅能大口喘息。

 

  月島只是看了他一眼,開始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啊,那是很煽情的,他是說月島脫的方式,背對著他將西裝褲脫在地上,然後踩掉了隻腳的襪子;脫掉上衣的時候肩胛的錯動及手臂的線條也是,還有纖細的腰間。黑尾僅僅是注視著,並沒有說些什麼,很快地月島就將最後一件底褲脫去,轉回身來面向於他。

  黑尾的呼吸漸漸平復了下,他看著月島重新跨坐上他的大腿,卻將手伸向了自己的身後。自行擴張的時候月島皺起了整張臉,大概是動作太過急切,痛楚也是倍增計算。他想要伸手扶上他的腰肢,或者擦去他額上的汗水,但被綁縛起的雙手什麼也做不到。很快地他意識到被用來擴張的液體並不是他們習用的潤滑劑,而是他剛才射出的精液,以該用上的量來說還是太過稀少,他想讓他好好地做,但看到那張臉時話語都像是被堵了住。

  月島像是放棄了思考,扶住了他早已再度硬挺的性器坐了上去。

  柔軟的通道比以往狹窄許多,黑尾覺得像是被在體內絞住,除了疼痛之外還有些難以呼吸。而硬要將他容納進體內的月島更是慘白著一張臉,額上的汗水已經豆大,只是緊咬著嘴脣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月島、月島。」

  「......」

  「把我的手解開吧。」

  他親吻他靠近的太陽穴,用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月島沉默著,攀附在他身上的雙手並沒有動作。他又喊了一次他的名字,然後用額頭抵上了他的,謹慎地看向他的雙眼。

 

  「月島,我想抱著你做,讓我碰你。」

  「......我不想要、」

  「不要這樣。」他輕輕嘆息。

 

  月島並不柔軟,月島是倔強的,即使他想要把他擁入懷裡卻每每都會被拒之千里。他一直都知道,可是改變是如此困難。

  但他依然如此珍視,他珍視的是整個拗執又帶刺的月島。

  

  他想要伸手擁抱這樣的月島,即使那會予以他們疼痛。那樣也不要緊。

  月島靠在他肩上,解開緊纏著他手腕的領帶時不願意讓他看見他的臉。

  那樣也、沒關係。

 

  他知道他們必定要這樣互相傷害、刺向對方,然後再以緊窒的擁抱還有性來彼此療傷;他不知道要經過幾次循環,或者他根本不在乎,只要他還願意讓他擁入懷中。

 

  那樣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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